分享下我这段时间的体会,但我的想法会有些不一样,或许应该另开一个贴但我没这个精力,所以只是简单概述下,毕竟和而不同也是一种理想的状态。只是个例经验分享,不具普遍性,看完有较多疑问想跟我深入交流的话可以私聊。叠甲完毕(
前段时间终于去约了一个号,特需门诊。我主要是受贴主启发去的,之前虽然能把网上分享的一些 ASD / ADHD 的症状往自己身上套,但我其实并没有多少积极改善的想法。既然有身边同学有去医院诊疗的经历(包括且不限于贴主),那我就可以试一试。
回到正题,虽然最终诊断还是出了一份 ADHD 的结果,但给我的感觉是有点不太专业,好像完全按我的主述去走了,只在大方向上给出一些排除。比如我说做过边缘人格的量表不过得分比较低,他会顺着说它症状应该是怎么样的,我就说我应该是完全相反的状态,然后大家就达成一致了。可能也跟我稍微理解一些心理学术语有关,我们在公认的概念和观点上能同频。但这样反而不确定性更大了:他这样基本相信我的主述能排除掉我自己自我欺骗的成分吗?
接下来就是做了一些专业测试和量表,结果表明我可能在 ADHD 这个方向上有一些轻微的问题,但大体上是正常的。当然量表结果只是一个辅助参考,就像很多人会自己在网上搜 ASD 和 ADHD 的自测量表一样,测试结果不是最终诊断的充分条件。但我的疑问更深了,我觉得这些测试不太能反应真实情况。比如其中一个测试注意力的实验是,随机生成几行若干个数字,在其中划掉数字 6 。它的结果是按照有没有漏判、错判来生成的,我觉得好弱智,因为我每次提交前会检查有没有错漏啊= = 所以过程中偶尔有一些点错的情况,我反应过来后又点回来了,最终结果是完美,这是真实的吗?我以为它会像前端全埋点一样记录我所有操作再分析,结果不是,那好像这些测试需要有专业的医生引导我去做才比较好呢。又比如说量表,有些问题我模糊不清,问值班医生也只是大概解释;以及我会倾向于从上向下选,也就是说如果选项顺序颠倒过来可能我选的结果是不一样的。这些干扰也都没法排除。
以上两点,一是谈话可能会被我潜意识引向错误的方向(网上也有例子,以为是轻度抑郁结果是 ADHD ,以为是 ADHD 结果是双相障碍),二是量表没有在专业人员陪同下阐释和选择(不是说需要他引导我做选择,而是避免自我下意识地逃避或者加重),我觉得还是不足以说服我。我知道,这个想法有点像偏执了,但他们就是没法排除掉(包括我可能潜在的偏执、完美主义的倾向)。有点像完成任务——我觉得我有问题,需要有一个结果归罪于它,然后医生帮忙断言“嗯就是这样”,然后尝试开个药调整,尤其还是管控类的。
抛开上面的问题,我还是认可这个观点:当你觉得存在一些问题,有影响到你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了,想要通过非药物或药物手段去做一些调节,那也是可以从比较安全的药物和安全的剂量尝试一下的。就跟感冒发烧就去抗病毒调体温一样,你当然可以靠自身免疫系统扛,但冰块、退热贴、感冒药、退烧药真的很体面。非药物手段在 ADHD 上讲可能就是一些自我和外界因素的调节,比如作息不规律可能需要多运动、多晒太阳,比如脑子里有很多想法可能可以做冥想和正念的训练。药物手段当然就是正规诊疗下使用的精麻类处方药了。以及我也认可,像程序员、医生、司机、飞行员等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专注做事(编码、写文档)的职业,需要有更高的要求,除天赋筛选外难以通过自我意志训练和改善,会更容易出现走神分心的情况。所以接下来是这方面我个人的体会。
第一点是非药物手段或许有一定效果,但比较轻微,且我坚持不下来。首先,我在过往已经尝试过且不觉得晒太阳和运动(典型的如爬山和户外骑行)这些调节体内激素和神经递质(主要是褪黑素)的活动能够较大程度上解决我专注力和睡眠的问题。其次,正念也不能帮忙解决问题,我并不能真正的放空大脑,要么是一直脑内放歌,应该大部分人都有这个问题,比较正常,严重不受控才是大的问题;要么就杂念一直发散下去直到我想找个事情做一做,表现在睡眠上就是想睡睡不着,想到白天的事情、以前的事情、未来的事情,然后感觉反正也没啥睡意,不如先刷会手机,困了自然就会睡吧。再者,规律化生活和时间作息等不足以约束我自己,我确实有自己的任务清单和日程表(滴答清单),但只是参考作用而非强制作用,当然大概也没人能强制我。以上,得出自身意志不能改善的结论。
第二点是伪兴奋效果食品如红牛、咖啡等(过往经验),弱兴奋剂像 Amfebutamone 这种(处方药,请勿滥搜,已知中文即可音译知其意),整体而言并不能改善我的情况。而强兴奋剂 PJZ (精一管控,反正你没诊断就买不到)在餐后 1 ~ 2 小时后即有非常明显的效果,正向积极的作用是我能够长时间专注做一件事情,能够有比较活跃的思维在线,而不是明明做着事情 A 却会想到 BCD ,也不是明明需要做 A 却一直放空不愿意动手;此外对于完美主义的想法有轻微的抑制是,由于在想到更多可能性的时候减少走神的概率,所以能思考完毕利弊而不是借助纸笔或导图才能分析完成。就是说从不太能自控变成相对自主可控了一些。
从程序员比较好理解的角度看,就是减少了 CPU 上下文切换的频次和消耗,频次是指在完成我的目标任务过程中不会经常停下来担心别的事情,消耗是指虽然我暂时性分心处理别的事情,但短期记忆不会立马消失,重新回到刚才在想/在做的事情上会比较轻松。注意外界环境 IO 导致的中断是不可避免的,我的意思就是指中断阻塞后切回进程上下文的代价。
副作用也很明显,就个人体感而言初次服用会清晰有如下体验:脑力消耗比较大,在没休息好的情况下会感觉到疲惫但没有困意,表现为头晕;食欲增加,在日常饮食糖供不足的情况下会迅速有饥饿感;代谢加快,表现为心率上升和补水后排尿加快。这些副作用看起来还好,但其实都不是正常的代谢水平,需要有一定时间来适应。另外还有潜在的成瘾性问题,可能会对积极作用的效果产生依赖,用量方面必须谨遵医嘱,包括初次服用剂量和每日上限等。
从副作用角度出发,我再说说对药物手段调节的看法,目前还是维持我之前在 13 楼的观点,像 PJZ 这种强兴奋剂,本质上是间接或直接改变了你的某种神经递质的水平(可能抑制或刺激它的分泌,可能阻断或激活它的代谢回收路径,可能关闭或打开它的受体通道, anyway ),这种不同于你自己寻常的激素或神经递质水平调节出来的结果,表现出来的行为模式可能完全不同于你以往,至少比后天环境影响要猛烈得多。而如果并非先天神经系统或大脑结构发育异常的话,当下性格、人格等的形成是受环境影响更大,最终导向是我可能在药物的调节下会变成另一个人,可能会影响性格或心态的改变,此时的我是否还是原来的我呢?是相信现代医学还是相信自我呢?(我有自己的答案,留待读者思考)